无可避免的508

5月8日,尽管是个很累的工作日、尽管交通不方便、尽管同事告戒我早点回家因为“可能会乱”,尽管朋友说会有警察准备逮捕参与者,还是去参加了508人民之声抗议集会。

此届大选,不论是竞选期间,投票当天,还是成绩公布的晚上,都发生了令人轻则难以信服,重则怒火中烧的不公平现象。从媒体的偏袒待遇、赤裸裸的毁谤性广告内容、幽灵选民、公开买票,到轻易褪色的不褪色墨汁,人民对于竞选委员会这一次明显不公平不专业的表现,以及某些政客视人民为无知群众或恐吓或欺骗的行为,应该有表达不满的权利。

和平集会是人民表达立场的基本权利;若因为一时的不便或恐惧就逃避,未来岂能不为自己的没有原则而惭愧不已?而别有居心的相关人士,来届岂不更明目张胆地借用人民自扫门前雪的自私、恐惧心理,放肆蹂躏我国民主制度程序?

如果你问我,若民联在大选获胜,安华是否还会办这样的集会,我的答案是:可能不会(但净选盟可能会)。如果你又问我,若民联在大选获胜,是否还应该有这样声讨不公行为的集会,我的答案会是:绝对应该。以足球赛做比喻,即使你的队伍是0-9落后,若你使出飞天无敌神腿从后方猛铲对手球员,裁判仍然应该给你红卡,而不是因为你输了,就能够逃避犯规的惩罚。同样的,任何在民主程序中舞弊的行为或企图,应该是超越党派,让人民齐唾弃的。

当晚,并没有警察出现逮捕民众。集会在各族人民互相扶持、团结一致的和谐、感动氛围中结束。从地铁站走40分钟到现场的朋友没有喊累;会后在体育馆外塞三小时车的朋友也没有怨言。有朋友说,结尾大声唱Negaraku的那一刻,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马来西亚人。

我相信,马来西亚的民主是在进步,而非倒退。在这样的民主进程中,无论是谁胜选,508应该都是无可避免的。因为它不是所谓“落败一方的不服气”,而是人民在政治意识与思考批判能力提高后,对于不公平现象要求解释与补偿的诉求。成熟的选民不盲从政党,而是独立判断是非。我们为黄德澄清停电事件的道德情操喝彩;我们也为身着黑衣默默抗议舞弊的马来西亚子民献上敬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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